沉桵(接稿ing)

做饭的,厨艺不咋地。

花秀|势均力敌


*其实是霍秀秀×解雨臣,人物有ooc和私设,兼容几个剧版设定(就是瞎写)

*霍秀秀: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

*一手带大的妹妹反攻自己不香吗!😊





霍秀秀回国的第三天就搬了家。

解家的老宅不在这里,解雨臣自己住的二进式的四合院,正靠巷口过街就是停车的地儿,最边上有一辆白色的smart,后座装满了行李箱。吴邪和胖子临时被拉来做苦力,两个人吭哧吭哧地拎着箱子,还要抽空指挥搬家公司搬家具。

解雨臣的这座四合院看上去其貌不扬,地界也不大,开了大门却是雁翅影壁,转过抄手游廊就能看见内院里放置的两口缸,缸里头种着的水芙蓉不在花期,只有两尾鲤鱼在啄食。

胖子从进门就没看见解雨臣,宅子主人在东厢房里不出来,摆明了不是太乐意。他指挥起来有些心虚,零零散散的东西还好,往西厢房里搬床的时候他心里没底,偷偷问吴邪:“搬吗?”

吴邪说:“搬吧。”

胖子声音立马又扬上去:“搬搬搬!好好搬!别磕着碰着啊!”

等到厢房里换了新床,装了新电视,霍秀秀的两口行李箱也并排放了进去,吴邪发短信给霍秀秀。

“都替你搬好了。”

霍秀秀不知道在干嘛,消息回得挺快,没两分钟就回复他:“谢谢吴邪哥哥!改天给你泡茶!”

吴邪难免想起她泡茶的时候会用发簪搅拌茶水这事儿,心想还是喝哇哈哈得了,嘴上却还是多问了一句:“你今晚就过来住吗?”

霍秀秀回复他:“不了,我今晚要开单身派对。”




霍秀秀的交际圈并不仅限于九门。

事实上,她十九岁之前的人生不可谓是不简单。上学放学,偶尔也上补习课,每周一都要升国旗,大一的时候还入了党。

十九岁的霍秀秀觉得自己的人生和别人没什么不同,除了住的宅子老了些,奇奇怪怪的长辈多了些,还有一个失踪不见的姑姑,但谁家没几件怪事呢?

小时候九门的人偶尔来找霍老太太商量事情,霍秀秀就要被打发出去玩儿,多半时候她就去看解雨臣唱戏。

别人家的哥哥休息天都在篮球场打球,解雨臣就算星期日也要在戏台下练功。苦是真的苦,数九寒冬,炎夏酷暑,日子哧溜一下溜过去,悄没声息的,年幼的霍秀秀就站在戏台边上,眼看芝兰玉树的少年一点点长成了现在的模样。

霍秀秀关掉手机,以防有人通知她搬家。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体检报告,上面详细写着解雨臣这几年的身体状况,包括在美国疗养院的资料。

从最开始两个月一检,到后来的半年一检,直到现在一年一检,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在稳定好转。

半晌后她把文件夹盖在脸上叹了口气。

霍家还不知道她回国的事儿,她暂时没地方去,现在待的这所公寓还是十八岁时解雨臣送她的成年礼。所幸这几年没换过钥匙,物业水电也一直有人在交,她才不至于回来的第一晚就去睡酒店。

这所公寓买的早,那时候房价还没大涨,地段也不错。小区的保安挺负责,听说一直空着的1202来了人,还带着物业上门看了看。

霍秀秀开门的时候穿着棉拖,露出的一截脚踝冻的有些红。物业看了看她的身份证,确认了户主身份,又和她闲聊了两句:“天气冷的,霍小姐还是开开暖气好了。”

霍秀秀礼貌性点头,没什么寒暄的心情。保安眼看她关了门,两个人闲聊着上了电梯,出了公寓大楼,物业拨了个电话。

没隔几秒电话就被接起,物业对财神爷向来毕恭毕敬的,他抬头看着公寓十二楼,大冬天的窗户还开着在透气,他说:“可不是嘛解老板,屋子里凉飕飕的都没开暖气,给她供了供了,就是没开……”




凌晨两点多的时候,霍秀秀开车回到了解宅。这个地界停车不算太方便,巷口过街是临时划出来的停车点。

这个点儿除了路灯还亮着,就剩下解宅门口挂着的新年灯笼。霍秀秀愣了愣,前两天来的时候门口光秃秃的,除了门上两道洒金对联有点儿春节气氛,其余就剩一盆小金桔了。

她轻轻一推,朱红色的老旧大门吱呀一声儿慢慢敞开。霍秀秀迈步进门,走了没两步,果然看见解雨臣现在不远处。

有人天生气韵出众,站在哪里都很惹眼。上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小哥,不过那是朵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,能动手绝不多说话,至多在吴邪面前有点蠢萌。另一个小花,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哥哥,往年她在学校上课,解雨臣有时候会在下雨天接她放学。人来人往的,学生家长挤作一团,到处都乱哄哄的,只有解雨臣不为所动,车水马龙,人潮如织,独他打着伞等人,慢慢悠悠自成风景。

像是早就料到了霍秀秀这个点儿回来,解雨臣专程等在垂花门下。他在家时也穿着得体,粉色的衬衫立领外翻,外面是白色的毛衣,罩着一件同色的大衣外套。

他说:“秀秀,过来。”口吻再平常不过。

霍秀秀迟疑了一瞬间,她有些摸不透解雨臣的意思。但她从小到大都很听他的话,他让她过去,她就低着头走了过去。

解雨臣领着她走过抄手游廊。年三十的时候游廊下还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,霍秀秀走的时候得借着月光。现在挂满了灯笼,里头都是电子蜡烛,暖黄色的光一点一点儿的打在地面,霍秀秀低头看着解雨臣的皮鞋后跟,跟着进了东厢房。

房里暖气开得很足,窗台下是一方小桌,一旁的炉上热水已经滚沸,桌上摆着一套紫砂的茶具,是解雨臣平常用惯的。

霍秀秀下意识走近,拎起炉上茶壶,洁具提温,茶叶放满七分,沸水冲入茶壶之中,又将溢出壶顶泡沫刮去,合盖淋顶。

第一壶茶只是洗茶,用以浇冲,第二壶才是沏好的茶汤。

霍秀秀将斟好的杯盏推过去,解雨臣顺手接过,碧莹莹的茶汤盛在杯中,隔着氤氲热气,解雨臣温声说:“西厢房以前没人住过,你今天虽然搬了家具,但是暖气得明天才能装,你今晚先睡这儿。”

霍秀秀有些迟疑,她坐在解雨臣对面,皱着眉毛问:“然后呢?”

解雨臣摩挲着杯身,像是不太理解这话。

“我以为你会让我搬出去。”

她从小就认识解雨臣,知道这位小九爷是什么脾气。

“我不愿意你住在这里。”解雨臣笑着说,他微微点头,又反问霍秀秀:“可是秀秀,我拿你有什么办法?”

她想知道霍玲的事,就去查了。想出国,第二天就拎着行李箱走了。想回来,就敲开了解宅的门。想住进来,就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全塞了过来。

解雨臣没有再说话,他把茶喝完就打算起身出门。可惜手还没碰到门把,他还是被身后细微的声响绊住了去势。

霍秀秀就这样盯着他,盯着盯着眼眶就开始泛红,紧接着突如其来地滚下了一颗泪珠。




她早就过了嚎啕大哭的年纪,因此哭的声音非常低,只有轻微的吸气声,与之相匹的,却是肆意滚滚而落的泪水,啪嗒啪嗒迫不及待地往下砸,眨眼就将她胸口泅湿了一片。

解雨臣不动声色。他的气度是常年和那群阴损的老家伙打交道练出来的,非是大事,他的神情永远沉稳冷淡,不关己事。

但他等了一会儿,霍秀秀还是埋着头,很快她膝头也湿了一片。

解雨臣无奈轻喝:“霍秀秀!你几岁了!”

霍秀秀还是不说话。她七岁也好,十七岁也罢,解雨臣总拿她没有办法。

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能磨人的人?

解雨臣低头看着她,看了半晌,还是没忍住放软口气:“再哭,你那几个长辈明天见你又要板着脸,你不怕挨骂?”

霍秀秀嘟嘟囔囔的:“他们不知道我回来。”

“行。”解雨臣点头:“脾气长了,能耐也不小。”

“你以为我还是你妹妹?”霍秀秀忽然抬起头,满脸的泪渍映着水光,说出来的话就像不省心的逆女一样让人血压飙升,“我二十四岁,属于法定成年人,我言行自由,恋爱自由,婚姻自由,你管不着我!”

解雨臣难得有些发愣。这位遇事处变不惊的解九爷,恍然发现眼前的女人早就不是当年的霍秀秀。十九岁的霍秀秀会抱着他的胳膊撒娇,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找他帮忙,逃课被发现了就找他求救,挨骂了就站在他跟前掉金豆豆。

她很少有盛气凌人的时候,多数时间里她就像一枝杏花,缓慢地抽枝发芽。解雨臣十二岁的时候,霍秀秀才五岁,在老宅里东奔西跑的肉球,不经意就长成了娉娉婷婷的少女模样。

现在她依旧坐在解雨臣面前,穿着洋红色的大衣,内里是熨帖的杏色旗袍,领口绣着繁复的海棠花纹,裙下是一双漆皮的小高跟。这个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小少女,早几年还小的时候,喜欢梳双丫髻,看上去特别像春丽。现在她一头齐腰的长发挂在腰间,肤色依旧白皙,说出来的话却和从前大相径庭。

“你不能因为一次失手,就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自己。小花哥哥,这对你来说不公平。”霍秀秀说,“我不是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,还等着别人来保护我的时候。没有人会永远不长大,我不会一直被谁保护,不管是奶奶,还是你。”

解雨臣沉默着,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:“秀秀,我习惯了。”

人要学会接受自己的命运。他生在老九门,要面对的东西就是这些。吴邪天性乐观又热忱,但也一步步按照铺好的路在走。说起来,解雨臣是天生的认命派。

但是霍秀秀呢?

“以前是你挡在我的前面。”霍秀秀注视着他的眼睛,那里头盛着她的倒影。她说:“小花哥哥,不如试一试,从今天开始,我挡在你的前面。”

她神情那么认真,解雨臣有些恍神,他下意识点点头,搭话道:“那我做什么呢?”

霍秀秀愣住。她总不能让解雨臣退休去做解家的小公主,这从性别上就很难实现。

她脸都纠在了一块儿,过了一会儿,她说:“你可以为我摇旗呐喊,加油助威。小花哥哥,其实你做什么都可以,只要你开心。真的。只要你开心。”

她好认真,郑重其事得好像在许诺。时间大概停顿了几分钟,慢慢的,对面伸出一只手。这只手从她有记忆初始就在牵着她走路,从古朴的老旧宅子牵到唱戏的戏台,又从戏台牵到学校。

牵着牵着,芝兰玉树的少年和圆圆滚滚的小孩都变了模样。但她仅仅是握上那只手的瞬间,所有命运带来的不平通通消失不见。

“试一试?”

“试一试。”





第二天起早,吴邪还在睡觉。他懒得住酒店,也不想去解雨臣那里打秋风,在北京这段时间就和胖子挤一张床。

胖子看样子起的比他早,正蹲在院子里刷牙,吐出来的牙膏沫顺着石板缝儿往泥地里钻。

隔壁大爷拎着外放的收音机和他打招呼:“小胖,早上好啊!”

胖子点着头哼唧:“大爷!早上好!”

吴邪也拿着漱口杯蹲到他旁边,两个人并排刷牙。过了一会儿,他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,霍秀秀问他:“吴邪哥哥,不着急回杭州吧?”

吴邪一边刷牙,一边单手敲字:“不急,我过两个月才去陕西。”

霍秀秀立马又回了一条。

吴邪蹲在院子里。大清早的,茶瓷杯里的水凉得也快,他一边咕噜咕噜的漱口,一边琢磨霍秀秀说的话。其实没几个字,特别好理解,不过他脑子没转过弯来。

过了一会儿,他站起来,胖子也跟着起身,问他:“天真,不是胖爷不留你,你杭州那边不用管事吗?再过两天你是不是得买票回杭州了?”

“暂时不回去了。”吴邪慢吞吞地说:“得留下来喝个喜酒。”

胖子愣了一下:“谁的啊?”他卡了几秒钟,又问:“花儿爷,和那……那霍家妹妹?”

吴邪点头,两个人都有点儿相顾无言,胖子心想年三十儿还是三条光棍,怎么一眨眼花儿爷都奔着结婚去了。

过了一会儿那大爷又拎着录音机从旁边走过,还和吴邪打招呼:“俊后生!早上好啊!”

吴邪就笑起来:“大爷!早上好哇!”

他想,今天天可真不错。






评论(11)
热度(484)
  1. 共3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沉桵(接稿ing) | Powered by LOFTER